“我不認為女兒會選擇自殺,直至今日,埋藏在我心中13個疑惑仍未解開。”9月16日,距離浙江省寧波市寧海縣第一職業中學高二學生娜娜墜樓身亡已經過去15天,對于警方排除他殺的判定俞先生充滿不解,在他看來,女兒的死亡十分蹊蹺。
女生開學首日墜樓身亡,涉事宿舍樓監控全部損壞
每每憶起女兒的音容笑貌,俞先生無法抑制哽咽。9月1日,浙江省寧波市寧海縣第一職業中學開學首日,俞先生和妻子親自將女兒娜娜送到校門口,目送她走進校園,誰都沒有想到這次目送竟成永別。
當日上午,16歲的娜娜在校門口和父母道別,由于疫情防控需要,學校禁止家長進入校園,離開時她依依不舍,撒嬌囑咐“媽媽,周五一定要早點來接我回家呀。”
這個得到了肯定回復的承諾,成為了全家走不出的痛。
下午十三時二十五分,娜娜班主任打來的一個微信電話讓俞先生和妻子的心都揪了起來,“說我女兒出事了,從樓梯滾下來,我們夫妻想從樓梯滾下來應該還好吧,不會太嚴重吧,結果沒過五分鐘,班主任電話又打了過來說我女兒很嚴重。”掛斷電話,俞先生和妻子馬上往學校趕去。
十三時四十分,兩人趕至寧海第一人民醫院時娜娜正在搶救,俞先生從參與搶救的一名醫生口中得知,娜娜腰部骨折,子宮移位,腹內大量出血。最終,醫護人員的努力和10斤血漿未能留住娜娜的生命,晚上十點,醫生正式宣布死亡,沉溺于悲痛中的俞先生及妻子聽到寧海縣教育局相關負責人介紹孩子是自殺。
第二日,俞先生及親屬前往學校希望整理女兒遺物以及調查死亡原因,沒想到并不順利,“我女兒隨身攜帶的一個錢包怎么都找不到了,里面有健康證、飯卡、電話卡和每天記錄的小紙條,與此同時,出事的那棟樓監控竟然全部壞掉了。”在俞先生表達希望觀看當天監控后,校方表示出事宿舍樓所有監控在8月29日因雷電原因全部損壞,事發時相關視頻無法查看。
墜樓女生當天情緒正常,警方判定排除他殺不予立案
從女兒朋友的口中,俞先生還原了一些當天的經過,在兩人在一起的時間里,女兒情緒正常,并未和同學產生矛盾。
當天上午十一時前后,娜娜和小伙伴兩人去學校食堂吃午餐后相攜前往學校超市買了一些零食,隨后在一個小時后返回宿舍。
因為性格緣故,娜娜與宿舍剩余同學并不十分親近,返回宿舍后便坐在床上吃棒冰,小伙伴則因為需要打掃宿舍,下樓尋找清掃工具。十多分鐘后返回宿舍開始打掃,并未注意娜娜是否有在宿舍中,十三時左右注意到娜娜不在,考慮到可能先一步去了教室便也向教室走去。
十三時二十五分,第一節疏導課上課僅五分鐘,老師被叫去開會,返回后將全班學生帶至行政大樓,要求學生不能對外亂說話。
“警方講述稱,當天下午一點鐘前后,2棟宿舍樓幾名男生親眼看到我女兒身體朝外坐在1.3米的欄桿上,坐了3—5分鐘,之后滑了下去。我女兒落在離宿舍樓兩米遠的地方,脖子上有明顯淤青,她的眼鏡據說被紙包得好好的放在六樓欄桿旁。”整整半個月,警方的解釋未能解答俞先生女兒墜樓的疑惑,“民警表示欄桿上并沒有留下任何我女兒的腳印或指紋,脖子上的淤青是沖擊造成的內傷,至于墜落地點則是當天風向的緣故,排除他殺,不予立案,要求我們自行協商解決。”
女生曾提到娜娜被4男生抬上樓頂,父母懷疑是否因更換床位產生矛盾
對于警方的判定,俞先生表示不能接受。事發當日,警方來到俞先生家中取走了娜娜的手機和電腦,俞先生后來得知,警方校園走訪了解到娜娜親近的人很少,性格內向,她手機瀏覽記錄中有《中國婦女自殺率全世界第四》等相關文章,這些判定娜娜存在自殺傾向。
在俞先生看來,女兒的死亡或許與床位分配存在關聯。女兒在宿舍中與寢室長關系并不和睦,此次開學,學校對宿舍床位重新進行了分配,娜娜的床位由3號換為1號,而妻子希望女兒居住原床位,原3號床位現正為寢室長居住,他懷疑女兒的死亡是否此件事情有關。“之前一個女生的聊天中提到,我女兒是被四個男生抬上樓頂的,之后再問那個女生她就反口了。”對于聽到的此種說法,俞先生耿耿于懷,“現在真的不知道怎么去追溯,事發后現場并未拉取警戒線,涉事宿舍樓外的其他監控警方及校方亦不向家屬提供。”
事發至今,寧海縣教育局曾找到俞先生希望協商解決。“前天教育局找到我們,希望一次性給我們一筆賠償,讓家屬不要再說了,我希望還女兒真相,提出尸檢,教育局負責人就提到如果要尸檢這筆錢就沒有了,教育局不管,自己走法律途徑。”俞先生道。
校長及班主任電話無法接通,寧海縣教育局副局長:不接受河南記者采訪
據了解,娜娜是獨生女,家里對她極為寵愛,她就讀的學校距離家有30多公里,事情發生后家中親屬幾度崩潰,娜娜的叔叔曾針對她的墜亡向民警提出13個問題,民警表示會進行落實,但部分問題至今仍未給予明確解答。至今,娜娜所就讀學校校長并未和家屬照面。
9月16日,猛犸新聞·東方今報記者聯系學校負責人了解相關情況,記者多次撥打校長及班主任電話但未能接通。
寧海縣躍龍派出所朱指導員表示,記者采訪需通過公安局新聞辦公室登記。提出提供新聞辦聯系方式核實身份再度采訪的請求后,朱指導員未給予正面答復并結束通話。
通過俞先生所提供號碼,記者撥打了寧海縣教育局副局長方仲儒的電話,方局長表示,教育局已和學校了解過事情的相關情況,事發后公安機關已介入調查,案件應由公安機關定性。其本人不接受河南記者采訪,本地省市媒體采訪需得領導批準,至于媒體需和哪個部門對接采訪事宜,方局長表示不知道。